西江畔的山水契阔:肇庆景点的光阴印记
竹排划过七星岩的水面时,船桨搅碎了喀斯特峰林的倒影 —— 不是攻略里 “岭南第一奇观” 的标签,是鼎湖山晨雾中滴落的露珠,是七星岩正午晃动的竹影,是羚羊峡暮色里泛光的纤痕,是西江渡口星夜下摇曳的渔火,是这些景观背后,守护者掌心的温度。
七日的穿行像展开一卷浸过西江水汽的宣纸,每一页都写满肇庆与山水相守的密码:一页是森林的绿,印着护林员的足迹;一页是湖水的蓝,刻着竹排工的桨痕;一页是岩石的褐,凝着修复师的匠心;一页是江波的银,藏着老船工的掌温。
鼎湖山:晨雾中的雨林与生态守护
鼎湖山的晨雾还没漫过飞水潭的石阶,护林员老林的胶鞋已经沾了青苔。“要趁日出前巡山,雾浓时最易发现异常,这森林是北回归线上的绿宝石,得细守。” 他的迷彩服沾着松针,帆布包里揣着本翻得起毛的《巡山日志》,那是守护这片 “天然氧吧” 的第三十一个年头。
我们跟着老林往雨林深处走,脚下的石板路被晨雾润得发滑,空气里混着腐叶与溪泉的清香,远处的双虹飞堑桥在雾中若隐若现,白鹇的啼鸣从林间漫过来。老林忽然停在一株桫椤旁,指着树干上的编号:“这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,去年台风把旁边的杂树刮倒,压断了它的侧枝,我们用竹竿支撑了半个月才救回来。” 他蹲下身,从包里掏出卷尺,“现在每株珍稀植物都有生长记录,上个月测的胸径比去年粗了两厘米。”
走到飞水潭旁,晨光里忽然掠过一群画眉鸟,老林翻开那本泛黄的日志,扉页上贴着片脱水的野茶叶:“这是 2008 年冰灾时救的茶树叶子,那时整片茶园被冻僵,我们烧草木灰增温,守了一个月才保住。” 他指着不远处的红外相机,“以前常有游客偷挖兰花,现在栈道旁都立着‘生态守护’的牌子,上周还有学生来认植物,说要把‘雨林精灵’画进手抄报。” 晨光渐盛时,朝阳从树冠缝隙探出头,金光照在潭面上,像撒了把碎钻。
老林从包里取出个塑封袋,里面装着片完整的野茶标本,叶缘还带着锯齿:“这是今早采的,能泡出最清的茶,给你留着,记着森林的灵。” 我捏着轻薄的标本,指尖还能触到晨雾的清凉,忽然懂了鼎湖山的美 —— 不是 “世界生物圈” 的虚名,是古木的苍、溪泉的秀、老林的守,是肇庆把最鲜活的光阴,藏在了晨雾里的雨林间。返程时,他还在检查红外相机,卷尺靠在树干旁,风掠过枝叶的声响,混着鸟鸣,成了晨光散尽后最清亮的旋律。
七星岩:正午的湖山与竹排守护
从鼎湖山驱车东南行二十公里,七星岩的阳光已在湖面上铺开金辉。竹排工阿明的草帽沾着水珠,手里的船桨搅着涟漪,“要趁正午风平浪静时撑船,日头足时山水最透亮,这湖是肇庆的眼,得细护。” 他的粗布衫沾着湖水,船舱里放着本《星湖水文日志》,那是守护这片 “岭南明珠” 的第十七个年头。
顺着桂苑码头的石阶往下走,风里裹着荷叶与芡实的清香,七座岩峰像青螺般浮在湖面,偶尔有丹顶鹤的身影从湿地掠过。阿明忽然停在落羽杉林旁,指着水中的根系:“这林子秋冬会变红,2022 年干旱时水位降了一米,我们从西江引水补灌,才保住这批老树。” 他蹲下身,从船舱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装着饱满的芡实种子,“这是今年采的,明年春天撒进湖里,能净化水质,还能给鱼当食。”
划到五龙亭旁,正午的风掀起亭角的流苏,“哗啦啦” 声混着游客的惊叹声掠过耳畔。“这七星岩以前有不少垃圾,我们组织渔民打捞,现在每周都有志愿者来捡杂物,” 阿明摘下草帽扇了扇,“以前有人电鱼,现在湖里装了监控,上个月拍的日出照片,还上了省报的头版。” 他指着远处的天然卧佛,“那是最像的角度,日落时阳光照在岩峰上,能看出卧佛的轮廓。”
正午的阳光穿过竹排缝隙,在湖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阿明从船舱里取出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几粒芡实种子:“这是‘星湖白’品种,煮熟了粉糯,给你留着,记着湖水的甜。” 我捏着圆润的种子,指尖还能触到阳光的温度,忽然懂了七星岩的美 —— 不是 “网红打卡地” 的噱头,是岩峰的奇、湖水的蓝、阿明的守,是肇庆把最绚烂的光阴,藏在了正午的湖山间。日头偏西时,他还在帮游客撑船,船桨靠在码头旁,风掠过湖面的声响,混着笑声,成了湖山最安稳的节奏。
羚羊峡:暮色的栈道与古道守护
从七星岩驱车东行十五公里,羚羊峡的暮色已染黄了西江水面。栈道修复师老莫的手套沾着石粉,手里的錾子在岩壁上轻敲,“要趁日落前补栈道,暮色里不伤手,这古道是西江的记忆,得细修。” 他的工作服沾着尘土,工具袋里装着《栈道修复手册》,那是守护这片 “江峡秘境” 的第二十二个年头。
顺着古栈道的石阶往里走,风里裹着江水与苔藓的清香,岩壁上的纤痕在暮色里格外醒目,偶尔有货船的汽笛声从江面传来。老莫忽然停在一道纤痕旁,指着深浅不一的刻痕:“这是明清时纤夫拉纤留下的,去年暴雨冲垮了旁边的路基,我们用原石块修补,花了一个月才恢复原貌。” 他蹲下身,从工具袋里取出块岩石,“这是本地的红砂岩,和古道的石质一样,我师父教我‘修旧如故’,不能用现代水泥。”
走到裴公十九桥遗址旁,暮色的风掀起江浪,拍打着残存的桥墩,暖黄的阳光从江面漏出来,在纤痕上投下亮影。“这古道以前是西江航运的生命线,现在保留了十九桥遗址,” 老莫抬手摸着岩壁,“十年前有人偷挖古道的石块,我们组织巡逻队看守,上个月有考古专家来考察,说这是‘活态的航运博物馆’。” 他指着不远处的保护框,“那是最珍贵的纤痕,用有机玻璃罩着,既能保护又能让游客看清楚。”
暮色渐浓时,夕阳从峡口沉下去,给栈道镀上了层金红。老莫从工具袋里取出块小岩片,上面带着细小的凿痕:“这是修补栈道时凿下的,留着当纪念,能看出岩石的肌理。” 他把岩片递过来,“给你留着,记着古道的韧。” 我捏着粗糙的岩片,指尖还能触到石粉的颗粒,忽然懂了羚羊峡的美 —— 不是 “峡谷景点” 的标签,是江风的劲、纤痕的深、老莫的守,是肇庆把最厚重的光阴,藏在了暮色的栈道间。离开时,他还在清理石阶,錾子靠在岩壁旁,风掠过江峡的声响,成了暮色里最温柔的旋律。
西江渡口:星夜的江波与船工守护
从羚羊峡驱车西行十公里,西江渡口的星子已缀满夜空。老船工陈伯的渔船已泊在岸边,手里的渔网缠着水草,“要趁星夜补渔网,露水重时网线易粘,这江是肇庆的血脉,得细护。” 他的蓝布衫沾着鱼腥味,船舱里放着鱼篓与《西江渔获记录》,那是守护这片 “黄金水道” 的第四十个年头。
顺着渡口的石阶往下走,风里裹着江水与芦苇的清香,月光映在江面上,像撒了层碎银,偶尔有渔歌的清唱从远处传来。陈伯忽然停在船舷旁,指着水下的鱼群影:“那是鲈鱼群,每年秋天都来浅水区产卵,2020 年江水浑浊,我们种了芦苇净化,现在水质清了,鱼也多了。” 他蹲下身,从船舱里掏出个铁盒,里面装着枚生锈的船钉:“这是我父亲的渔船拆下来的,当年的木船全靠这些钉子固定。”
划到江心洲旁,星夜的风掀起船帆的边角,暖黄的渔灯在江面上投下跳动的影。“这西江养了四代船工,以前靠纤夫拉船,现在有了机动船,” 陈伯抬手摸着船舵,“十五年前有人电鱼,我们联合渔民举报,现在江上有巡逻艇,再也没人敢偷捕了,上个月有摄影师来拍渔火,说这是‘西江的夜曲’。” 他指着岸边的芦苇荡,“那是 2018 年种的,既能防波又能给鱼藏身,夏天开的芦花可好看了。”
星夜渐深时,萤火虫从芦苇丛里飞出来,点点微光绕着渔船转,像撒了把碎星。陈伯从船舱里取出那枚船钉,钉身刻着细小的纹路:“这钉子跟着我四十年了,比啥都珍贵。” 他把船钉递过来,“给你留着,记着江波的暖。” 我捏着冰凉的船钉,指尖还能触到江水的余温,忽然懂了西江的美 —— 不是 “航运要道” 的虚名,是渔灯的亮、渔歌的醇、陈伯的守,是肇庆把最悠长的光阴,藏在了星夜的江波间。离开时,他还在修补渔网,船钉靠在船舷旁,风掠过江面的声响,成了夜色里最温柔的旋律。
从鼎湖山的晨雾到七星岩的正午,从羚羊峡的暮色到西江渡口的星夜,肇庆的美从来不在 “山水名城” 的标签里,不在 “旅游胜地” 的空洞宣传中。它是晨光里老林巡山的声响,是正午时阿明撑船的轻响,是暮色里老莫凿石的脆响,是星夜里陈伯补网的声响。是护林员三十一年如一日的守护,是竹排工十七年的执着,是修复师二十二年的虔诚,是老船工四十年的坚守。这片西江畔的土地上,人与森林、人与湖山、人与江河从来不是观赏与被观赏的关系。护林员懂得 “护林先护树”,竹排工坚持 “护湖先护水”,修复师践行 “护道先护石”,船工坚守 “护江先护鱼”。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,守护着肇庆的肌理,延续着西江与北回归线的脉络,让光阴在守护中沉淀,让美在共生中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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